张智杰清楚地记得,15页的考评材料里关于阐述教学成果考核部分的笔墨不到两页,剩下满眼都是“论文、项目和著作如何分级别加分”的详细阐述。
教学成果考核写在文件细则的最前面,但加分项包括:获国家级、省级——优秀教学成果奖、优秀教材奖、教学竞赛奖、精品课程奖、优秀名师称号等。
“一个刚工作的讲师,怎么可能开设出国家精品课程或者获得名师称号?”张智杰瞬间明白,经常找她代课的同事的时间去哪儿了。
在一次与已经担任博导的师兄通电话时,对方直接“剧透”:只要不出教学事故,不被一票否决,课好课坏影响不大。
刚成为大学教师那会儿,张智杰觉得肩上担负着光荣与使命,“一面挑着学生明天,一面担着祖国未来”。
这种光荣甚至影响到了张智杰老家的村民——每当村里有人办喜宴,张家人往往都会被安排在上座。
可如今,“理想还是败给了现实”。
而今,张智杰逢人都这样告诫:“教学是良心活,但更重要的是科研。”她的主要精力也已经从教学转移到了写论文、四处求人发论文。
几年前,云南大学一位副教授坦然承认:大学教师如果想顺着“金字塔”发展,做好教学是基础,但一生把全部精力都用在教学上,是“毁灭自己,照亮别人”。
激烈的竞争下,高校的讲师们还能有多少心思放在教学上?
近日广受关注的清华大学(微博)女讲师方艳华转岗事件中,世界各地毕业生发来50多封共计4万余字的请愿书,有学生在一篇日志中感慨:“清华学术大牛越来越多,教书教得好的老师却感觉是越来越少。很多老师忙发论文,忙拉课题,忙培养研究生,真正能在培养本科生上花这么多时间而且又如此优秀的老师,很少很少了。”
“墙里墙外大不同”
32岁的黄建林是中部某著名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的副教授,回想一年前的参评经历,她至今觉得紧张复杂程度“堪比电视里的谍战剧”。
从一个职称到另一个职称,黄建林总感觉有种说不清楚的东西,私下里,黄建林把它描述为一堵墙,“墙和城不一样。围城是有人想进来,有人想出去。而翻过了这面墙,安全着陆,就没人再想翻出去”。
墙内的风景美不胜收。
首先是名,“评上副高,才能被称为专家,进入高级知识分子系列,可以在全国流动,有进一步提升的可能和社会名誉。”
更直观的体现在于利。
表面看来,似乎只是工资条上的差别:做讲师时,黄建林的年薪接近8万元;在升为副教授后,年薪超过10万。
广告资讯:QQ:721800272
版权声明:
本站部分文章、资料及相关图片转载自互联网,其版权均由原作者或原刊载媒介拥有,其观点、言论、主张等均属其作者个人行为,不代表本站观点,若本站侵犯到您的版权,可以向本站提交权利人身份证明材料及可以说明版权所有者情况的材料,我们将根据有关规定第一时间对其相应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