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办博物馆自不必说,民办博物馆近年来也已定位明确,只有大学博物馆,仍处于“妾身未分明”的尴尬境地——说是博物馆,但文化部文物局不管,尽管建在大学里,教育部也不管,简言之,没有主管单位。
宋向光认为,这种定位的模糊,源于国人对博物馆认识的偏差。“包括决策者在内的大部分人觉得,博物馆是收藏文物的地方,把藏品本身看得比较重,忽略了博物馆本身的教育功能、对知识体系构建和知识传播的作用。日本等国的博物馆是由教育部管理的。”
大学其他的教辅单位,如图书馆、实验室、档案馆,教育部都有专项经费,唯独博物馆没有。这导致参观赛克勒博物馆曾经要收门票,因为连清洁工的工资也得从门票收入里出。后来北大校长周其凤说“赛克勒不仅是考古文博学院的博物馆,也是北大的博物馆”,为它划拨了每年不到100万元的经费。宋向光调侃道:“既然学校给钱了,我们就免费开放了,挣几个小钱也没啥意思哈。”不过,这笔钱只是日常管理费用——安保、清洁、基础设施维修,如果要办展览,还得自己去找合作单位,就更不用说收藏经费了。
民族服饰博物馆的情况相似,学校负责办公费用,收藏经费只能从一些专项课题研究经费中挤出一小部分。贺阳说:“这些钱根本不够,有时碰到好东西也没钱收购,所以博物馆把工作重点放在了教学和科研上。”
相比之下,中国美院的“博物馆群”已算“财大气粗”,每年由浙江省政府特拨数百万元的收藏经费。而且像设计馆这样的大工程,藏品是杭州市政府买的,博物馆建筑是浙江省掏钱建的,只是未来的经营还得靠美院自己。
杭间说:“设计馆建成后,将是亚洲最好的设计博物馆,单靠学校的力量肯定有问题,我正在起草报告,建议与杭州市或者浙江省共建。这几年文物市场价格被商业推动,这几百万元也是杯水车薪,藏品入藏相当困难。”
吉首大学黄永玉艺术博物馆较为特殊,藏品主要由黄永玉捐赠的文物构成,每年黄永玉及其朋友都会追加捐赠,现已达600多件。学校给的经费加上门票收入勉强能维持运营,馆长谷遇春最大的烦恼是“人”。
谷遇春说:“博物馆的地位重要但不主要,属于‘锦上添花’。作为一个外宣窗口,学校和当地政府每次来客人都会往这儿带,但我们一共只有6名专职人员。学校每次进人,得等别的部门挑完才轮到我们。而且博物馆在学校属于‘冷门’,工资、职称等待遇不如那些‘热门’部门,很多人也不愿意来。”
中国美院的每个博物馆仅有3名固定工作人员,每个人都身兼策展、教研、办公室等数职。
钱和人都捉襟见肘,大学博物馆也因地制宜想出了一些办法。黄永玉艺术博物馆每年都在全校招30多名大学生作义务讲解,还在网站上卖些有关黄永玉的纪念品。杭间就动员包豪斯研究院的研究生,二年级以上就勤工助学,参与设计馆的策展、研究和管理;由于不能解决职称,赛克勒博物馆的工作人员就由学院自己的老师兼任。
宋向光说:“我们总说要创办世界一流大学,如果一流大学里面没有一流博物馆,那这个一流大学就是虚的。博物馆对知识创新、学生的素质教育和人格教育都非常重要。如果我们重视大学博物馆,那么对高等教育的认识也会有大的改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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